第一百三十章斷了尾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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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弟，到了那，還是你來說吧。我一看見穿官服的腿就打顫，話都說不利索。”蕭永慶汗顏，是真的害怕。
蕭永順看了眼他大哥，看他離衙門還有很遠，緊張的手腳都有些不協調了，有些想笑，又強忍住。
“沒事大哥，咱們又沒犯法，怕啥。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，咱們也不幹啥出格的，就是看個人。到了那你看我的就是。”
蕭永順一片坦然的安慰著他的大哥，自己心裏卻在偷偷叫苦。
他是不怎麽怕那些官府的，他是覺得，丟人啊。這輩子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，可是又能怎麽辦呢，自家的親侄子，現在又這樣狀況不明，擰著鼻子上吧。
等到到了衙門，門口就站著兩個看門的。蕭永順雖然也不太摸得清門路，但是也不打怵。反正從看衙門大門的，到最後牢裏的牢頭，一路撒了不少錢，最後終於看見了人。
“吶，這個就是了，這兩天新進來的。欠錢不還，還傷了人。苦主也等著你們哪。這欠的錢還等著你們還上，人嘛，也得關上一陣子。給你們一炷香時間，你們好好聊聊吧。”
牢頭看在到手的銀子份上，該說的都跟他們說了個清楚，然後自己去一邊瞇著了。看這兩人身上的衣著打扮，還有出手的大方勁兒，不像個沒錢的樣子。心裏美滋滋的琢磨著，這回這個冤大頭，是要當定了。
不過誰倒黴也不管他的事。他只要安心賺那些人給自己的好處費，夠他喝小酒的了。
蕭永慶和蕭永順第一次來牢裏，大壯據說被關在了裏面。一路上看著周圍陰森森的牢房，耳邊聽著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聲，尤其是墻上還有一些帶著血的刑具，和那些穿著血跡斑斑囚服的囚犯，讓兄弟兩人毛骨悚然。
沒想到只是一個鎮上的牢房，也這麽恐怖。
好不容易走到了最裏面據說是大壯牢房，兩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，在牢頭面前強撐著不敢擦。等到牢頭避到一邊後，兩個人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。然後隔著鐵欄看牢房裏的人。
只看見裏面一個穿著破破爛爛、渾身都是血跡滿是傷痕的人，趴在一堆稻草上，悄無聲息的。實在是嚇了兄弟兩個一跳。
這麽慘的一個人，不會真是大壯吧？
蕭永慶試探著叫人：“大壯？大壯？大壯……”叫了半天，這人都沒什麽反應。心裏松了一口氣，還好，這個應該不是。
牢頭看不過去了，對著裏面那個人嗷一聲，嚇得那個人嗖的就坐了起來，連一點停頓都沒有，馬上滾到墻裏面貓了起來，嘴裏驚恐的喊著：“不要不要，不要打了，不要打了……”
蕭永慶和蕭永順被驚了一跳，忍不住退後了一步。看了眼身後的牢頭，又上前。
牢裏的人此時都沒了人的模樣，滿身的破爛和血跡不說，頭發整個散亂在臉上，上面還占滿了草葉，兩個人辨認了好一會，才認出來。
真是大壯！
蕭永慶忍不住抓著鐵欄，對著裏面喊：“大壯！大壯！我是你大伯，我是你大伯！”
牢裏面的人本來還怕的瑟瑟發抖，聽見了蕭永慶的聲音後，慢慢安靜了下來。然後緩緩的擡起了頭，從淩亂的發隙間，向外看。
“大伯？三叔？大伯！三叔！”大壯一個躥跳站了起來，幾步就竄到了牢門口。突然又嗷的一聲，噗通倒回了地上，來回打著滾。
“啊，我的手，我的手……”
蕭永慶和蕭永順不知道怎麽回事，看著大壯這個樣子，自己又進不去，急的不行。
“大壯？大壯？你這是怎麽了大壯？你說句話啊大壯？”
大壯在裏面翻滾了好一會，才停下來。又馬上竄到牢門口，伸出一只被血跡斑斑的手，嚎哭：“大伯、三叔，你們快救救我！我還不想死！大伯，我疼死了！我的手指頭被他們剁了！大伯、三叔，你們快救我出去吧，我要回家！”
大壯伸出的那只手上，一只小尾指缺了一截，露出的白花花的骨頭和肉，就那麽被破布亂七八糟的纏著，現在還往外流著血，看起來已經要化膿了。
看的蕭永慶和蕭永順心都是一緊，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大壯怎麽被打成了這樣！
“你怎麽變成了這樣？你這手是怎麽了啊？你快告訴大伯二伯，你這到底是怎麽了？你說清楚，大伯和三叔才能救你出去啊！”蕭永慶急的伸過手去想安撫下大壯，可大壯的身上都是被打過的傷口，讓蕭永慶都無從下手。
“大伯！三叔！我真的沒幹什麽啊。我就是前前後後，一共借了五兩銀子，他們就讓我還二十兩，我哪有那麽多啊，他們就砍了我的手指，還把我丟進了這裏。大伯！三叔！你們快救我出去吧。這裏的人和他們都是串通好的，每天都打我，再不出去，我就要被打死了。”
大壯用好的那只手，拽著蕭永慶不撒手，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，整個人激動的不行。
蕭永慶被大壯拽著，一直試圖安撫他。間隙和蕭永順對視了一眼，兩個人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。
這下麻煩了！
這肯定是借了高利貸！這東西就像滾雪球一樣，越滾越大！沾上了別想得好。現在是二十兩，再過幾天，又不知道是多少呢。而且被高利貸的人盯上的，沒幾個能跑得了的！
兩個人有心想罵大壯幾句，可是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，又怎麽罵的出口。他們蕭家的孩子，雖然窮，吃的不好穿的不好，可是沒有誰變成這樣啊。這個孩子，這是糟了多少罪。
蕭永慶拉著大壯的手，很鄭重的對他說：“你放心，不管花多少銀子，大伯和你三叔，一定會救你出去的！你先在這裏再忍耐一下，大伯三叔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。”
“真的？大伯？你們真能救我出去？”大壯聽蕭永慶說能救他出去，不敢置信。
“能，一定能。我們跟他們說，不讓他們再打你。明天讓你爹娘再給你送點藥過來，你先在這裏面再忍耐幾天。大伯三叔一定盡快救你出去的，我們保證。”蕭永慶說完，看向蕭永順。
蕭永順也沖大壯肯定的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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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永順看了眼他大哥，看他離衙門還有很遠，緊張的手腳都有些不協調了，有些想笑，又強忍住。
“沒事大哥，咱們又沒犯法，怕啥。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，咱們也不幹啥出格的，就是看個人。到了那你看我的就是。”
蕭永順一片坦然的安慰著他的大哥，自己心裏卻在偷偷叫苦。
他是不怎麽怕那些官府的，他是覺得，丟人啊。這輩子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，可是又能怎麽辦呢，自家的親侄子，現在又這樣狀況不明，擰著鼻子上吧。
等到到了衙門，門口就站著兩個看門的。蕭永順雖然也不太摸得清門路，但是也不打怵。反正從看衙門大門的，到最後牢裏的牢頭，一路撒了不少錢，最後終於看見了人。
“吶，這個就是了，這兩天新進來的。欠錢不還，還傷了人。苦主也等著你們哪。這欠的錢還等著你們還上，人嘛，也得關上一陣子。給你們一炷香時間，你們好好聊聊吧。”
牢頭看在到手的銀子份上，該說的都跟他們說了個清楚，然後自己去一邊瞇著了。看這兩人身上的衣著打扮，還有出手的大方勁兒，不像個沒錢的樣子。心裏美滋滋的琢磨著，這回這個冤大頭，是要當定了。
不過誰倒黴也不管他的事。他只要安心賺那些人給自己的好處費，夠他喝小酒的了。
蕭永慶和蕭永順第一次來牢裏，大壯據說被關在了裏面。一路上看著周圍陰森森的牢房，耳邊聽著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聲，尤其是墻上還有一些帶著血的刑具，和那些穿著血跡斑斑囚服的囚犯，讓兄弟兩人毛骨悚然。
沒想到只是一個鎮上的牢房，也這麽恐怖。
好不容易走到了最裏面據說是大壯牢房，兩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，在牢頭面前強撐著不敢擦。等到牢頭避到一邊後，兩個人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。然後隔著鐵欄看牢房裏的人。
只看見裏面一個穿著破破爛爛、渾身都是血跡滿是傷痕的人，趴在一堆稻草上，悄無聲息的。實在是嚇了兄弟兩個一跳。
這麽慘的一個人，不會真是大壯吧？
蕭永慶試探著叫人：“大壯？大壯？大壯……”叫了半天，這人都沒什麽反應。心裏松了一口氣，還好，這個應該不是。
牢頭看不過去了，對著裏面那個人嗷一聲，嚇得那個人嗖的就坐了起來，連一點停頓都沒有，馬上滾到墻裏面貓了起來，嘴裏驚恐的喊著：“不要不要，不要打了，不要打了……”
蕭永慶和蕭永順被驚了一跳，忍不住退後了一步。看了眼身後的牢頭，又上前。
牢裏的人此時都沒了人的模樣，滿身的破爛和血跡不說，頭發整個散亂在臉上，上面還占滿了草葉，兩個人辨認了好一會，才認出來。
真是大壯！
蕭永慶忍不住抓著鐵欄，對著裏面喊：“大壯！大壯！我是你大伯，我是你大伯！”
牢裏面的人本來還怕的瑟瑟發抖，聽見了蕭永慶的聲音後，慢慢安靜了下來。然後緩緩的擡起了頭，從淩亂的發隙間，向外看。
“大伯？三叔？大伯！三叔！”大壯一個躥跳站了起來，幾步就竄到了牢門口。突然又嗷的一聲，噗通倒回了地上，來回打著滾。
“啊，我的手，我的手……”
蕭永慶和蕭永順不知道怎麽回事，看著大壯這個樣子，自己又進不去，急的不行。
“大壯？大壯？你這是怎麽了大壯？你說句話啊大壯？”
大壯在裏面翻滾了好一會，才停下來。又馬上竄到牢門口，伸出一只被血跡斑斑的手，嚎哭：“大伯、三叔，你們快救救我！我還不想死！大伯，我疼死了！我的手指頭被他們剁了！大伯、三叔，你們快救我出去吧，我要回家！”
大壯伸出的那只手上，一只小尾指缺了一截，露出的白花花的骨頭和肉，就那麽被破布亂七八糟的纏著，現在還往外流著血，看起來已經要化膿了。
看的蕭永慶和蕭永順心都是一緊，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大壯怎麽被打成了這樣！
“你怎麽變成了這樣？你這手是怎麽了啊？你快告訴大伯二伯，你這到底是怎麽了？你說清楚，大伯和三叔才能救你出去啊！”蕭永慶急的伸過手去想安撫下大壯，可大壯的身上都是被打過的傷口，讓蕭永慶都無從下手。
“大伯！三叔！我真的沒幹什麽啊。我就是前前後後，一共借了五兩銀子，他們就讓我還二十兩，我哪有那麽多啊，他們就砍了我的手指，還把我丟進了這裏。大伯！三叔！你們快救我出去吧。這裏的人和他們都是串通好的，每天都打我，再不出去，我就要被打死了。”
大壯用好的那只手，拽著蕭永慶不撒手，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，整個人激動的不行。
蕭永慶被大壯拽著，一直試圖安撫他。間隙和蕭永順對視了一眼，兩個人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。
這下麻煩了！
這肯定是借了高利貸！這東西就像滾雪球一樣，越滾越大！沾上了別想得好。現在是二十兩，再過幾天，又不知道是多少呢。而且被高利貸的人盯上的，沒幾個能跑得了的！
兩個人有心想罵大壯幾句，可是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，又怎麽罵的出口。他們蕭家的孩子，雖然窮，吃的不好穿的不好，可是沒有誰變成這樣啊。這個孩子，這是糟了多少罪。
蕭永慶拉著大壯的手，很鄭重的對他說：“你放心，不管花多少銀子，大伯和你三叔，一定會救你出去的！你先在這裏再忍耐一下，大伯三叔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。”
“真的？大伯？你們真能救我出去？”大壯聽蕭永慶說能救他出去，不敢置信。
“能，一定能。我們跟他們說，不讓他們再打你。明天讓你爹娘再給你送點藥過來，你先在這裏面再忍耐幾天。大伯三叔一定盡快救你出去的，我們保證。”蕭永慶說完，看向蕭永順。
蕭永順也沖大壯肯定的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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